停电了,夫妻夜话散文

时间:2021-10-03 15:06:31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停电了,夫妻夜话散文

  自从有了电灯电话电视电脑空调电冰箱电什么什么的,这人呀,就或轻或重地患上了恋电综合征似的。别人我不敢代言,更不敢断言,反正我自己就是这德性。

停电了,夫妻夜话散文

  记得今年夏天有个夜晚,正在电脑上悠然自得看着电影,窗外啊呀一片惊叫把我的屏幕叫黑了。楞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片区停电了,可我脑子里认知停电这一事实的依据仅仅是黑暗,电脑屏幕和整个屋子里的一团黑暗,尚未推论到其他电器能否使用这一层面。停电了,我叫老婆快点上蜡烛,照着我重开电脑,给她自个儿重开电视机,还不无几分幸灾乐祸地说:今晚我书是看不成了,你那毛衣或十字绣啥的也弄不成了,我就凑合着摇把大蒲扇玩玩电脑,你也摇着你的轻罗小扇,香风送香汗,熏熏然看你的电视言情剧吧。

  老婆倒是遵命燃上了蜡烛,举着光明来到我面前,抚摸着我的额头,说了声:没发烧呀。我还没反应过来,她那小手翻云覆雨,迅疾成了小钳,钳住了我的耳朵,直到我发出杀猪般夸张怪叫才松开。

  于是乎下楼,人间没灯火,天上也没星月,正宗的黑灯瞎火。一帮子街坊邻居抱怨声声,骂娘的,调侃的,拍蚊子的,不绝于耳。当然主要还是互相询问停电原因,各种说法都有,可没有一种靠谱的。只能是怎么黑着下楼的,还怎么黑着上楼。

  对于我来说,下去这一趟还不是徒劳的,至少找回了一丝阿Q心理:即便是处在电力时代,也难免要遭遇几次停电的,有这么多街坊们都陪着我恪守黑灯瞎火,也是一种难得的境遇吧。再说,好些年了,老夫老妻总是被电脑、电视、手机这档子“电氏家族”割裂在不同的休闲界面,难得这一家族来一回集体歇业,何不趁此时机来他个夫妻夜话呢。于是乎躺在床上摇着大蒲扇,同老婆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

  我说非常怀念没有电视电脑的日子,一到夜晚早早上了床,开开床头灯,半倚着折叠成一团的被子,举着本名著或者非名著,抑或自学考试课本啥的,津津有味看起来,一看就是大半夜,而半倚着的看书姿势顶多也就维持个把钟头,之后不自觉地变换成了平卧举书练臂力一般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的姿势。

  老婆说我还真以为你的几把蛮力是拉拉力器拉出来的,闹半天还是一夜夜举书举出来的。可真是顶级奇葩锻炼方式哦!不解的是,练了臂力,损了眼力,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说不过是我的无心之举罢了,没想到客观上让自己做试验品,反驳了不能平卧着看书这样一条戒律,怎么样,除了有点轻微的老花,你老公我的眼力还不差吧。

  老婆用扇柄敲了我一下:美得你,不然的话,老花都不会找上你,不要以为人老了就一定要老花,邻居王姐比你我都大好几岁,看东西不跟年轻人差不多吗?

  我说别这样插科打诨,饶了我,就让我饶侃下去吧。

  后来书也看腻了,试也没考的了,自然床上举书也大为减少了,代之而起的,你晓得,你懂的,偎在被窝里看电视,起先是频繁转换频道。可只要遥控器在我手里安歇得个把时辰,我的鼾声就同电视声音一近一远轰炸你的听神经了。不过,只要电视好看好听,鼾声可立马切断,目光立即启动,投向方匣子里声光灿然的那些活动人影。久而久之,斜卧着依偎被窝的姿势也让下滑的惰性给放平了。由于角度不对,平白无故要把目光弯曲九十度去投聚那垂直的电视,是多么的勉为其难。我多少次想来个科学发明,或者至少建议,不,呼吁有关专家学者能工巧匠们去发明一款全新电视机。是的,这发明只是停留在我的大脑皮层,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你,今儿个黑灯瞎火的,我就说出来博你一笑吧。

  这发明源自于我一次幻觉。有一天,目光这样憋屈着实在太累了,便让它恢复自然角度,扫描这天花板,天花板上吸顶灯以及以前楼上邻居地板渗水给这雪白天花板画出的类似湖南湖北地图的陈年水渍,让我审视良久,可看着看着,那“地图”猛可里幻化出一个屏幕,似乎继续播映着刚刚一些镜头,然则不过就是几秒钟光景,幻影消失,天花板还是那个天花板,“地图”还是那幅“地图”,一盏顶灯孤零零地照耀着此刻并不需要被照耀的被中人。由此突发奇想:要是有哪位发明家发明出一种能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液晶显示屏的电视机,对于我等“仰看族”来说该是多么妙不可言的美事儿哟。

  美得你,指望人家,不如指望你自己。老婆将了我一军。

  我说我有这能耐,保准先闷声不响发明出来拿着专利再惊喜你一跳。还用现在跟你说?

  老婆十分平静却无异于醍醐灌顶地训导着我:我说的指望你自己,压根与发明无关,只与你改变这平躺着看电视的陋习有关。干嘛不振作些,看个电视都要用挺尸般架式?好了好了,你就别贫了,听我说说近来几件怪事儿,其实你也晓得,就是不上心,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

  一是前一向客厅窗台上花木从中一只青蛙,一只绿得格外纯粹格外光滑同时也格外吓人的青蛙,成日间保持一种姿势蹲在那里,眼睛鼓得圆圆的盯着你,叫你心里直发毛。有一次我浇花时还被吓得从沙发扶手上跌落下来,先是跌到沙发再从沙发上跌到室内地面砖上。手中端着的浇花水撒了一地。人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不敢起来。可这怪异青蛙(后来向人打听了这玩意儿就是脚上有吸盘的'树蛙,俗称“绿麻鬼”)始终赶不走。用一根长长的木棒赶了好几遭,仍是在这窗台上的那两盆海芋的茎叶上打圈圈,与我捉迷藏一般。看来这玩意儿也许是要捕捉花叶上的害虫,看上这个好地方了吧。天晓得还要在咱家窗台上花丛里呆多久,不会安营扎寨吧。这样吧,明儿起浇花归你了。绿麻鬼是赶走还是养着,这个主就由你去做好了。

  二是维持一年多了的一个奇特现象。外面下雨,雨阳罩上滴滴答答声响,且声音大得赛过雨声。你这活宝还说咱家家运好,落雨声音都比别人家响一些。更怪异的是,雨停之后雨阳罩上的滴水声仍在不屈不挠地震撼着你的耳际和心弦,有时即便明明是天放晴了,噼噼啪啪的雨打罩子声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外边在下雨。

  我忍不住插了几句:你以为我真是活宝马大哈一个,我还上屋顶专程考察了,原因就是尽管雨停了,来自于屋顶天沟上的积水兀自还在向咱家的雨阳罩不住停地做自由落体运动,或曰跳水运动。尤其是在夜晚,这滴漏声有如矢志不移的锤击桩击打着我们的心扉。你这睡眠质量本来不太好的人就睡得更糟糕了。我就此向物业公司交涉多次,让他们赶快维修屋面天沟。可答应是答应得很干脆,就是迟迟不见行动。真不知这极不和谐的乐章还要听多久?也许不会太久了,也许就在明天。今儿白天遇到经理,寒暄两句,他还主动说了这事,说是明天如果没有特殊紧急任务,一定派人来维修屋面云云。

  老婆继续说第三件怪事:那可怪得离谱了:南风吹不进咱家,北风从北向窗户也吹不进来,但室内依然北风劲扫。问你你支支吾吾老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告诉你吧,本人经长期观察分析,弄清了怪现状的原委:因为北风自有迂回曲折的进房之法,从房子大侧面向南端那学校的学生公寓猛冲过去,那幢坐落在一块高地上的八层楼以它那伟岸的身躯硬生生地接住,然后立马把风的劲道狠狠地朝北向包括咱家在内的这栋房子回踢过来,劲道一点也不比北风扫到它身上时的小。就这样,咱家的南向阳台不接纳“微微南来风”,却极为虔诚地迎接那反弹过来的凶猛的北风。弄得咱们一到冬天便很少打开阳台门。

  接下来就儿女工作生活诸方面的事儿七七八八还闲聊了不少。聊着聊着,黑灯瞎火里的这场夫妻夜话不知怎么还是晕晕乎乎给睡神搅混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眼睛被一团光明给“撬”开了。乌拉,故障排除了,我等重见光明了!

  光明在召唤,我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冲向电脑,噼噼啪啪打出了这段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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